【留白】 雪白龙胆

白龙X顾南衣


名字来源于爱马仕的一款香水<雪白龙胆>,就是冰凉苦涩,后调一丝橙花甘甜,好像人生皆苦,只有一丝清甜。

这俩人我感觉有点点像,可能小白更清冷一些?

还有我没看过凰权啊,ooc大概预定上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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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去。”

顾南衣抱剑靠在廊柱上,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。


天下有两个地方,金陵城里,金陵城外。许多人做梦都想做金陵人,这许多人,独独不算顾家南衣。

雕栏玉砌,琉璃瓦舍,山中的鸟儿一头撞进来,想再离开却是难了。


“便这一回,只一回,啊?”赵云霓扒着廊柱唉声叹气,眼睛滴溜溜转,猛然想到什么,愈发来劲,“金陵偌大,高手云集,你便不想去瞧瞧?”

顾南衣挑眉,“你说...”

赵云霓一拍胸脯,“保你不后悔!”


金楼,金陵极乐,八九在此。

饶是顾南衣这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,甫一进门也稍稍有些晃神。


珠屑铺街,金粉砌殿,琉璃酒器掷响玩,沉香乌木生火用,满眼都是金玉,触目环肥燕瘦。偶然有几个胆大的想往他身上贴,被边上的赵云霓伸手拦住。顾南衣一瞥赵云霓,后者只一个劲地把他往里引。

顾南衣跟着他,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剑柄,他已经有些不耐。


行至中庭,忽地听见背后破空声,他只来得及侧头避过,余光见两个白影从他脸侧掠去,带着他熟悉的山中清泉般的味道。

那是两只白鹤。


“来了!”

“什——”顾南衣再抬头看向上面,却猛地滞住声。

亭台水榭连着九曲回廊,三楼伸出一块平台,那两只白鹤冲进平台,两三步之间竟化作两个白衣少年。

赵云霓在身后得意洋洋,“我说什么来着?”

顾南衣愣愣望向上面,其中一个已经进了屋,另外一个闲闲倚坐在晚风里,无意间与他对视一眼,少年歪头一笑,眼尾一抹红。


金陵万千珠玉,再敌不过那白衣少年风华绝代。

“那是...”

“白龙。”


皇帝病重,太子年幼,外戚势大。

血浮屠世代守护皇族,但已多年未启用,此次急召入京,皇帝自知凶多吉少。

“南衣,今后你需得寸步不离太子身边,护他周全。”


二月二,太子驾临城南宁古寺,为皇帝祈福。

夜里,太子一人跪在佛堂里,五更过,天边泛白,“顾卫,你说父王会好起来吗。”太子低低开口,音色有些嘶哑。

顾南衣从藏身之处显出来,略略躬身,“臣不知。”

太子轻笑,“那你说是本宫和父王,哪个会活得久一些?”

箭矢破空,院中落下脚步声,逐渐向佛堂收缩。

顾南衣拔剑俯身,低声道,“至少殿下会比臣活得久些。”


此时顾南衣周身的气势与他平时已经大不相同,仔细看去竟是低眉浅笑着的,抽剑在袖上一擦,略一矮身后猛然弹起,轻盈落在黑衣人潮中,像一颗石子落水,却翻起滔天巨浪。


人生皆苦,顾南衣却不觉得有苦,他自小练武,还没学会悲喜,尝不出苦甜。


初春清晨露重湿冷,冷汗和血一起把衣服糊在身上。此刻他背靠树干,强咽下一口淤血,目光有些恍惚看向佛堂门,攥紧手中的剑。


苦味,尽是苦味,他明白了。

不对,不对,浮浮沉沉中眼尾一抹红,顾南衣好像有点搭上甜的边,一丝丝,却快断了。


黑猫

再醒来已是被包扎好了,躺在顾府他的房间里,环顾一周后发现他床头蹲坐了只黑猫。

“你救了我?”

原是随口一问,或是喃喃自语,顾南衣强撑起身子准备下床,却听到了回答。

“对。”


“宁古寺啊,你非要去?”丹龙把脚翘在桌上晃着,“会死的。”

“不妨事,我命多。”眼尾一抹红,却是比平时更红。


顾南衣以为的那一眼并非是白龙第一次见他,早在他进金陵前,白龙便已远远得见天水之青的惊才绝艳了。

众鸟高飞尽。

溶溶山色,白鹤低旋,那人在林中练剑的样子就直愣愣地钻进他心里。

苦命而不自知,他该知道的。


顾南衣抚上猫背,眼神中露出迷惑,“可我明明...”

“你运气好,没死透,猫有九条命...”黑猫打断他,那日他赶到时顾南衣身子半温,却已经不行了,他只得苦笑,心里骂丹龙这个乌鸦嘴。


猫有九条命,我送你一条,你猜我还剩几条?


顾南衣眨眨眼,低头一笑。

白龙是白鹤,白鹤是黑猫。那人就坐在他面前,还是那身白衣,还是眼尾一抹红。

“我救了你,你怎么报答我啊?”

“随你开口,只要我能做到。”说着又要起身。

白龙一愣,随即把他摁下去,“哎哎,你身上还有伤,可别动了,我...我给你上药。”

到底是死过一回,就算换命救回来,伤还是重伤。


我帮你吗,我帮你吧。


外戚梁氏。

梁府近来似乎染上什么不洁之物,上至夫人小姐下至洒扫仆役,跟着了魔似的闹腾,不出一周,通通自戕在屋里,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。


太子登基

黄口小儿到君临天下,青雉无力到狠杀功臣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,新帝以一种远胜他父亲的手腕与魄力铲除异己,各地藩王,叔伯兄弟,显赫世家,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。


“顾卫啊。”年轻的帝王负手登高,看向金陵一片靖平祥和勾起唇角。

“臣在。”

“朕听说——”帝王转身,俯视着顾南衣,缓缓拉长语调,“那梁氏是因为妖魅作祟,才死的死伤的伤,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?”

顾南衣急急开口,“那梁氏是因为陛下雷霆...”

“朕还听说,金陵有座金楼,金楼里有对白鹤少年?”见顾南衣不出声,帝王加重语气,“顾卫,是也不是?”

顾南衣咬牙,“是。”

帝王轻笑,“啊呀呀,这什么少年啊,白鹤啊,这是怎么一回事呀,难不成——”

顾南衣猛然抬头,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急得泛了红,刚要开口,

“这种神神鬼鬼的事留着总是不大好的,那妖魅能破梁氏,万一对我朝国运有什么影响呢,你说对吧,顾卫?”帝王轻飘飘的声音让顾南衣觉得有些不真实,“如此就辛苦顾卫一趟了。”


双眸骤然紧缩,他看见那身着龙袍的年轻人冲他歪了歪头,一副懵懂无知的害怕样子。


“这样啊...”白龙眯眯眼,好半天才能开口,冲顾南衣笑笑,“应该的,帝王应该是这样子的。”

顾南衣慌得心里难受,眼睛甚至找不到焦距,好半天才重新聚拢在白龙脸上,他不懂白龙这风轻云淡的语气是什么意思,“那你...我...我...今夜子时,我护你出城,还有丹龙,你们一起——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护卫他多年,他不会杀我的。”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低,坦白地,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。

白龙张张嘴,闭了下眼又温和开口,“南衣。”

顾南衣浑身一颤,一时间竟不敢看他,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这个称呼。

却是听到一个狡黠的声音,“猫有九条命...你忘啦?”

他转头,直直撞进那双沉黑眼瞳,从中看不出半分假意,想起当年宁古寺,慢慢一阵狂喜,“你——”

“嗯。”眼尾一抹红,心中一丝甜。


“你他妈——”城郊破庙,丹龙披头散发指着顾南衣,“他说什么你就信了?”


皇帝见了二人的尸体后便差人丢到乱葬岗了,中途被顾南衣截断,满心欢喜地抱着草席到破庙,等着掀开草席后那人温柔地笑。


“猫是有九条命,可你他妈怎么就不知道问问他还剩几条了?”


白鹤穿山渡水见着了那一人。


郁郁相思苦,自甘绝此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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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龙是白月光心上的白月光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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